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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

白月光替身想开了 墨九言 12446 2024-05-07 20:5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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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郁棠的腰酸胀难受。

  起榻洗漱时, 双腿发软, 一个不留意就跌入了赵澈的怀里。

  男人却是一派雅人深致、气宇不凡, 他微微低着头, 声音磁性低沉, 得到满足之后, 说话的嗓音也柔和了, “累么?”

  郁棠撞在了他如烙铁般的胸膛,鼻子微疼。

  她瞪了男人一眼,奈何……他根本就接收不到她的“埋怨”。

  屋内充斥着石楠花的气息, 她脑中到了此刻还一直浮现赵澈胸膛上的薄汗,和他蛊惑的低哼。

  昨天晚上虽是相安无事,可他一早就缠着郁棠, 非让她给他绑上双腕……

  这都巳时了, 让外面的人如何看她?!

  郁棠小脸涨红,从男人怀里出来, “赵澈, 以后早晨莫要胡闹, 咱们虽已在漠北, 但仍不可掉以轻心, 一会你得去军营!”

  男人并没有犯错的觉悟, 指腹在郁棠粉润的唇角来回轻抚。

  像是在表达什么。

  郁棠撇开脸,“快些出去吧!”

  赵澈一副很认真的样子,“今晚还要。”

  郁棠快要郁结了, 如今的赵澈, 就像是一个倔强的孩子,让人头疼,却又拿他毫无办法,“看你今日表现!”

  她发怒了,再这样下去,这日子就没法过了。

  ……

  赵澈终于去了军中。

  因着今晨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男人变得很好说话,也就没有强行将郁棠困在身边。

  到了中午,郁棠去给赵澈送饭,她担心赵澈吃不惯军中伙食,毕竟自从郁棠认识赵澈以来,他的一切用度皆是无比精细奢贵。

  可当郁棠看见赵澈时,他正喝着一碗糙米粥,连份像样的小菜都没有。

  郁棠,“……”

  男人不说话,北焱见王妃很是震惊,就解释道:“王妃有所不知,当年将士们还跟着王爷一起啃过树皮。王爷如今虽是富庶,但三十万将士仅仅靠着王爷一人之力,也无法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。”

  郁棠看着赵澈碗中稀释的粥,鼻头一酸,她一点不想去想象赵澈啃树皮的样子。

  赵澈放下瓷碗,脸色有些变。

  郁棠问道:“朝廷的粮草还没送达么?”

  北焱摇头,“皇上忌惮咱们王爷,即便押运了粮草过来,也不够三十万军过冬的!”

  说着,北焱红了眼眶。

  守边将士的一腔护国之心,何曾被上位者真正重视过?

  帝王的不作为,凉的不仅仅是自家王爷的心,也是三十万大军的心。

  “闭嘴!”赵澈突然开口。

  北焱当即止住了话。

  郁棠默了默,她知道赵澈不想让她知晓这些,她将食盒拿出来,摆在了赵澈跟前,离开时叮嘱一句,“好好吃饭,不要胡闹。”

  账内还有旁人,赵澈却很顺从的应了声,“嗯。”

  众人,“……”

  他们王爷乖巧听话的样子,还真是罕见呢。

  两个时辰之后,几个士兵推着板车过来,随着他们的靠近,阵阵香气在军营飘散开来。

  有人朗声道:“王妃给大家蒸了包子,每人都有!”

  “有肉啊!是肉包!王妃人美心善,手艺也这样好!”

  消息一经传开,吃上包子的将士都在夸赞王妃的手艺。

  白飞一度哽咽,啃了一只包子,正要去赵澈面前禀报军情,却见白袍男子沉着脸,跨上马背,如疾风一般离开了军营。

  白飞,“……”

  王爷如今非但惜字如金,动作也甚快。

  ……

  郁棠命人去了集市买了几头大肥猪,又让古天齐做出了高有十几层的大蒸笼,一次能蒸上数百个。

  守在府邸的婢女和护院做了一下午的包子,送去军营一波,又继续做。

  郁棠正数着包子,赵澈突然站在了她跟前,吓了她一大跳,“你、你怎么回来了?”

  男人俊脸微沉,没有摘下白巾,高挺的鼻梁稍稍动了动,似是在嗅香气,“不准。”

  他的手摁在了蒸笼上,郁棠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  这人……也忒小气了。

  “赵澈!你……”罢了,她跟一个“大孩子”较真什么?

  郁棠耐着性子哄着,“这样多的包子,你一个人定然吃不完,你乖些,我晚上给你做红烧肉。你的吃食都是独一份的,和别人的不一样。再者……包子吃多了,会变成像北魏太子那副模样。”

  郁棠违心道。

  为了哄住赵澈,她脑子一热,不知为何,突然就想到了姬胜。

  包子吃多了会像猪/头?

  赵澈觉得,他的棠儿这样娇艳,他一定不能变的难看,虽然不想让任何人尝到郁棠的手艺,但他也不能冒着变丑的风险。

  遂,男人很乖巧的放开了自己的手,“哦。”

  他应了一声,不再打扰郁棠忙碌。

  红九,“……”她家王爷现如今,好像比她还贪吃呢~

  ……

  “啊……切!”

  姬胜连续打了数个喷嚏,一定是有人在偷偷念着他。

  魏后是个四十左右的华贵妇人,常年的养尊处优,使得她面若银盘,至今仍旧是肤若凝脂,看上去不过才三十岁的光景,是个标致的美人。

  当年老魏王发妻早逝,魏后本是大梁人士,嫁给老魏王之后,三千宠爱集于一身,无人能及。

  魏后容貌娇媚,与大梁先皇后乃亲姐妹。

  因为梁后和魏后皆是梁家女,当初坊间就流传一句话,“挣得万户侯,不如梁家生二女。”

  等到姬胜的喷嚏停止,魏后又开始老生常谈,“本宫听说你又和赵澈正面交锋了?”

  姬胜正要点头,魏后接着就道:“本宫还听说,你又输给了赵澈?”

  “咳咳咳……”姬胜一阵猛咳,他也是要面子的!

  姬胜愤然甩袖,“母后!儿臣不过只是一时失误,您这话岂不是灭自己威风长敌人志气!”

  魏后多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的模样,她很是为难,但人活着,贵在自知。

  “胜儿,当初母后不管是心智,亦或是容貌,都比不上自己的姐姐,想来……胜儿你与赵澈相比,可能差了一些?”

  姬胜这几天已经遭遇无数次暴击。

  魏后想起了自己的姐姐,不免伤怀,总归是不愿意看见姬胜和赵澈这对表兄弟互相残杀。

  她更加为难了,道:“胜儿啊,三年前若非是赵澈手下留情,你恐怕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啊。斗不过就莫要再斗了,漠北也并非是什么好地方,你又何故去争呢。”

  姬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,“母后,我是您亲生的么?”

  他问出了多年以来的疑虑。

  母后美艳绝尘,为何他是这副模样?

  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他与母后是同龄人。

  魏后绝艳的脸一沉,“混账东西!你在想什么?那是因为你随了你父皇!”

  真相就这么来了!

  姬胜郁闷了。

  更郁闷的是,赵澈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,仿佛不认识他一般。

  魏后不忍看着儿子如此消沉,宽慰了一句,“胜儿,赵澈才刚刚成婚不久,本宫听说他那新娶的王妃还是二嫁妇。如此一比,你倒是赢了赵澈一回了,你看看你,东宫美人无数,膝下儿女成群,是不?”

  姬胜,“……”一点没都没有被安慰到。他又不是猪,儿女成群有甚么值得骄傲?

  ……

  大梁,京都。

  炎帝看着手中的奏折,映入眼帘的是陈庆侯的字迹。

  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。

  简直是心绪难安,人也日渐消瘦,朝中大臣还以为炎帝是忧心战事,这才致茶饭不思、焦虑不堪。

  书房内没有旁人,炎帝一阵心绞痛,总觉得陈庆侯已经“牺牲”了。

  他道:“朕和陈庆侯明明早就商榷好,此次不会给晋王粮草,他又如何会给朕寄这样一份奏折?郭统领,朕这心里实在难安啊。”

  郭静的唇紧抿。

  漠北的将士在用血/肉/保家卫国,马上就要入冬,没有粮草支应,让那些将士去送死么?

  郭静很是理智,从炎帝话中来看,这份奏章可能极有问题,难道是赵澈的手笔?

  郭静抱拳道:“皇上,北魏铁骑素来骁勇,陈侯爷许是意识到了战事严峻,这才改变了策略,以臣之见,皇上还是以大局为重的好。”

  炎帝眉梢一挑。

  赵澈如今虽“疯”,但也他的心头刺,赵澈一日不死,他一日不安。

  漠北的三十万大军是赵澈的后盾,若是这三十万大军没了呢……

  炎帝终是没有选择大局,他合上奏折,亲手弃入火盆中,片刻化为灰烬,“老陈会理解朕。”

  郭静,“……”

  ……

  朝廷的粮草迟迟未送达。

  郁棠还是每天给将士们蒸包子,但人数太多,纵使指派了护院做帮手也是忙不过来。

  郁棠就想了一个法子,她命人发了招工启事出去,索性就在军营附近开了一间包子铺,雇了数十百姓做工。

  但三十万大军的伙食并非小数目,郁棠担心很快就掏空了赵澈的私库。

  寻找宝藏的事刻不容缓,但古爹爹一惯是个懒散的,没有诱惑,他就干不了实事。

  郁棠端着包子去见了古天齐,“爹爹,您可找到宝藏下落了,您的女儿和女婿还都指望着您呢。”

  古天齐受不了女儿的小眼神,立刻放弃了啃读《孤枕/风/月》,“棠儿,你说得对,你和贤婿最终还得指望为父啊!你那几个爹岂有爹爹管用。”

  这阵子,郁棠几乎每天都在哄赵澈,早就习惯昧着良心说话,“爹爹说的是,您最管用。”

  然而,对付赵澈和古天齐,光说好话也是无用的,还得贿赂他们的胃。

  日落之前,郁棠就做好了一桌子好菜,其中便有她拿手的红烧肉。

  古天齐是郁棠的爹,赵澈对他的容忍度高于旁人,还能勉为其难与他同席而食。

  赵澈和古天齐已经等不及用饭,北焱疾步走来,“王爷!王妃,有贵客到了!”

  他话音刚落,一男子高亢的声音从院外传来,“棠儿!贤婿!朕来了!”

  来人是慕容焦。

  他知道炎帝那厮绝对会故意为难赵澈,遂亲自携带粮草过来。到了关键时候,他这个爹才最管用的。

  慕容焦更是想趁此机会,让赵澈明白,他最好是能乖乖认了他这个岳父,毕竟其他三人,没有他的权势和财力。

  慕容焦迫不及待的跨入院内,恨不能马上看见女儿和女婿感激的小眼神。

  然而,他还没高兴多久,一道剑光突然闪现,若非是身边侍卫挡住,慕容焦觉得自己今天估计就要交代在漠北了。

  赵澈手中持剑,剑锋直指慕容焦。

  郁棠大喊,“赵澈!快住手!”

  她方才只是稍一不留意,赵澈就立刻从她眼前闪过。

  此刻,她想想都后怕。

  万一赵澈误杀了慕容焦,就要惹出大事了。

  古天齐讪了讪,上前把慕容焦拉到一侧。

  慕容焦本想和女儿亲近亲近,没想到贤婿会这样“隆重”的欢迎他。而且他一眼就看出了赵澈不对劲。

  “他、他、他怎么了?”

  慕容焦心有余悸,他还不能死,这一世还有太多未了的心愿。

  古天齐一脸淡定,“慕容兄,你习惯了就好。”

  慕容焦,“……”谁跟你称兄道弟?!

  郁棠拉着赵澈坐下,慕容焦当然也不跟小辈一般计较,对身边侍卫挥手,让他们不得动手。

  桌案上摆着郁棠亲手做的菜,两个爹自是馋的很,二人正要动筷子,面前杯盏突然崩裂开来,酒水洒了一地。

  古天齐耸肩,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,“慕容兄,你现在知道我的日子过得有多苦了吧。”

  慕容焦,“……”

  郁棠抓住了赵澈的手,生怕他一言不发就拔剑,踮起脚凑到他耳边,以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,道:“今晚……随你怎么样,这总行了吧!”

  男人的躁动终于平静了下来。

  是吃红烧肉?

  还是吃糖糖?

  他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后者。

  早说嘛,他又何必跟两个老头子计较呢……

  ……

  晚上,郁棠清点了慕容焦送来的粮草,命红九将总账目交给了白征处理。

  如今的赵澈,着实不适合处理军务。

  郁棠总觉得,以赵澈眼下的脾气,他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。

  赵澈从净房出来,摘下了眼睛上的白巾,郁棠诧异的看着他,男人十分认真,“想看清你。”

  郁棠愣了愣,顿时炸了毛,“不行!赵澈,你不要得寸进尺!”

  她本就难堪的要命了,他还要看着她那样……

  赵澈拉着俊脸,高大的身影就那样倔强的站在那里,身后的影子拖的老长,迟迟不肯上榻。

  等到郁棠洗漱好,他还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,他从不对郁棠动手,就用这个法子和她“对抗”。

  郁棠自己上了榻,不再搭理他。

  等了半天,她撩开幔帐,却见赵澈依旧如石雕一样,意志力当真是……厉害的可怕。

 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,郁棠服软了,喊了声,“你过来吧,依你就是。”

  男人唇角一动,并不明显,大步迈上床榻。

  很快,房中黄鹂啼泣,男人喑哑的嗓音透着无边的愉悦,好像吐出了几个字,“真好看。”

  ……

  北魏太子姬胜命人送了战书过来。

  赵澈看不见,白征这阵子算是了解了赵澈的习性,他将战书直接递到了郁棠手里。

  郁棠翻开一看,好看的秀眉蹙了蹙。

  只见战书上,除却北魏太子的印章还算工整之外,战书上的字迹实在是不敢苟同。

  倒是和那位“鸡肾”太子的相貌相得益彰。

  这一定是北魏太子的亲笔书信,郁棠默默的想着。

  白征问道:“王爷,北魏太子要与你对峙,可……末将认为,王爷并不适合出战。”

  太可怕了!

  白征直至今日还没忘记赵澈那晚的样子,这人一旦杀红了眼,真真是罗刹转世。

  赵澈端坐在那里,没什么反应,无比的安静。

  郁棠咳了声,在场还有慕容焦和几位大将军,郁棠肃重道:“想必大家皆知王爷在京都被人陷害的事。”

  提及此事,众人一致面露愤然之色。

  郁棠环视了一周,接着说,“陷害王爷的幕后黑手就是柳家。如果找到柳文泽通敌卖国的证据,一定能给柳家和东宫致命一击。打战终归是劳命伤残,眼下重点是防守,不如擒贼先擒王,把北魏太子捉来。”

  她想了想,有件事很有必要提出来,“北魏太子不太精明的样子,应该好拉拢。与其和北魏打个两败俱伤,不如和北魏谈笔交易。北魏之所以屡次扣边,也是因着北魏农耕不足,每到冬日粮食不够充沛。只要能将北魏太子擒来,我就有法子说服他。”

  郁棠的话很在理。

  尤其是那句“北魏太子不太精明的样子”。

  几位将军没有反驳,似在思量。

  的确,没有人喜欢打战,在漠北守边多年,他们也都想回到家中,看看家中老小。

  白征温和一笑,“王妃所言极是。”

  他养大的姑娘,即便如今身份尊贵,但依旧初心未改,心怀善意。

  赵澈端坐笔直,也不知是不是郁棠的错觉,赵澈近日以来,面容愈发清俊无俦,那天生微微上扬的唇,发病之后就一直紧抿着,但就在方才,郁棠明明看见一抹笑意自他唇角一闪而逝。

  她总觉得赵澈脑子清晰,他近日像是……装的。

  可郁棠没有任何证据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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